創新的 小說 桃花扇 第九回 牡丹江城君臣放散 棲真觀夫妻團圓 讲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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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佛山宏光皇帝自迎立後來,日聽馬阮饞言,在薰風殿中合演教歌,憲政日非。那知移鎖截江,促成北兵乘虛擺渡,破淮困揚,史可法連夜垂危,心驚肉跳,濰坊臣民都無守節,馬士英與阮大鋮伏無蹤。宏光在薰風殿演戲,忽聞北兵渡河,將臨西寧市城下,混身抖戰,昆季無惜,急良民肅清煤火,整包裝,領着嬪妃,奔進城門虎口脫險而去。馬士英聞陛下逃去,亦即究辦柔嫩,帶着家屬逃走。意外遇着總共亂民,持棒大喝談:“是賊馬士英弄的身無長物,現今馱着小娘子、裝着金要往這裡跑?”齊聲舉棒顛覆在地,奪了才女,搶了財,擴散,士英正在僞伏着,阮大鋮亦騎馬飛跑而來,見士英在神秘呻吟,問道:“可憐相國還不跑,在此作甚?”士英說:“被亂民將家室財物搶去,打翻在此,跑挺!”大鋮說:“綦,後進親人、行裝都在後邊,無需也被搶去,待俺回迎迎。”才欲出發,只見亂民持棒擁着娘,擡着說者說:“這是阮大鋮的家財,方纔搶來,門閥分叉罷!”大鋮聞,急喝曰:“好身先士卒,怎敢搶俺阮姥爺家底?”人人說:“你就是阮大鋮麼?呈示合宜!”一棒推到,剝了行頭,說:“且饒他狗命,快到雞鵝巷下身襠燒他二人房舍去。”吵鬧而散。
馬、阮二人一度擊傷腰板兒,一期打壞臂膊,都爬不上馬。正在疑難之時,凝望楊文驄騎馬而來,見了他二人,歇問說:“你二人因何至此?”二人說:“被亂民掠奪一空,僅留民命。”文驄使人拿衣服與二人穿了,說:“幸有閒馬一匹,你二人迭騎,出城逃命罷!”二人初露而去。忽見寇白門、鄭妥娘亦奔命而去,楊文驄見了,說:“你二人亦逃出宮來了,香君緣何掉?”二人說:“他腳小走不動,僱一乘轎子擡着先走了。”忽聞有人呼說:“楊公僕,北兵殺過江來,王逃去,宮人散淨了!”龍友擡頭一看,見是沈公憲、張燕銳二人,問說果然如此,遂轉折衣着,同人們向秦淮而來,已到香君站前,龍友戛。藍瑛開館一看,見是龍友,急呼曰:“香君快來,楊少東家來了!”香君見了楊龍友,措手不及敘寒溫,急問說:“楊公公,可知侯郵音信麼?”龍友未及答,蘇崑生狗急跳牆忙走到先頭,說:“香君出來了?”香君問曰:“蘇禪師從那裡來,顯見侯郎麼?”昆生說:“俺爲侯生陷獄,特往漳州求左寧南救他,寧南至半途暴亡,迫不得已回京,忽聞此信,急尋至獄前,盯獄門人開,衆囚四散,怎不見侯生回來?”香君聞言,大哭綿綿。龍友與人們慰藉一趟,別了世人,返鄉去了。香君遂向昆生說:“前日累師父千里迢迢找還侯郎,奴已入宮,今昔出宮,侯郎又少面,還求上人幸福,領着奴家街頭巷尾找尋,渴求會着侯郎,奴方甘心情願!”昆生說:“這離亂之時,不知往哪裡去方好?”藍瑛說:“城東棲霞山人跡罕到,有錦衣衛張瑤星在此遁入空門,侯上相不致於不往此地避亂。我盤算拜瑤星爲師,盍作伴同行,可能天緣湊巧,尋着侯生亦來未知,不知你二人意下怎的?”昆生與香君同說不無道理,遂理行使,一道往棲霞而來。
且說侯朝宗同陳定生、吳次尾、柳敬亭三人逃離獄來,緣江而走,正琢磨分路逃命,矚望一長老跌跌蹌蹌狂奔而來。大衆問曰:“大哥要往何地去?”其人告過:“弟是往棲霞山,與崇禎天皇辦好事的。爾等是往這裡去的?”專家說:“我們從京中逃離,要送此位過江,今北兵殺奔而來,未能北上,正這裡切磋,導向既定。”父說:“棲霞山是極幽深所在,令郎既無歸途,何不同俺往棲霞避亂,俟安然無恙後,再圖歸計怎麼着?”朝宗說:“成立!”遂與陳、吳掩淚合久必分,與柳敬亭同老贊禮往棲霞而來。那知香君與蘇崑生被藍田叔領着早往棲霞,一相情願中點戛尋宿,遇着卞玉京做了葆真菴菴主,留他落腳,不足道。
且說侯朝宗、柳敬亭同贊禮徑往棲霞而來。走了數日,已至棲霞該地,贊禮說:“此是棲霞山了,你們可尋共同院,乘勝宿下罷。”朝宗擡頭一看,見是一座庵觀,說:“何不叩開過夜?”贊禮即打擊,玉京問道:“誰擊?”贊禮說:“俺是盧瑟福來的,要借寶庵暫安使。”玉京說:“這是女道沙彌,絕非留客!”敬亭說:“咱倆遜色遊方僧道,暫住不妨?”香君說:“這人夠勁兒絮煩!”玉京說:“不須睬他,且到香廚用齋去。”大家見之間不應,等了半響,馬上上。正走之時,忽見一塊兒人籃而來,贊禮說:“那邊有人來了。”遂前進一拱說:“老仙長,俺是上山要善事的,敢求道院暫安行裝,呈請恰到好處。”僧侶仰頭綿密一看,驚道:“這位上相好象內蒙古侯少爺?”敬亭筆答:“不是他是誰?”和尚又認了認,道:“世兄,你只是柳敬亭嗎?”朝宗說:“幸好他!”敬亭與朝宗周詳一認,說:“你莫非丁就,胡出了家?”隨着將削髮緣由喻一遍,向大家說:“事前不遠是俺修齊之所,就請落腳什麼?”贊禮見他二人遇着老朋友,遂辭曰:“你二人既遇老友,我要往高雲庵去了。”一拱而去。丁就領着朝宗、敬亭,一同敘了些決別來說,言及香君,朝宗掩淚說:“香君入宮不翼而飛信。”敬亭說:“湖中人放散,香君亦應出宮,且待圍剿後拜謁罷!”語言裡頭,已到進而庵中,遂困在庵內,一度數日。
待到七月十五日,白雲庵要建壇追善先帝,那幅各庵道衆,和村莊士民俱來搭醮見。卞玉京遂向香君說:“我要往高雲庵聽講,你可同俺到彼消何以?”香君喜悅發落,同玉京飛來遊阮。意料侯朝宗同丁繼之來白雲庵隨喜,滿庵中也有道家,也有俗家,人煙湊雜,亂糟糟各別。朝宗在人海中見一石女晦暗衣妝、體形香麗,逼視一看,競猜說:“那小娘子好象俺香君式樣。”遂掏出蓉扇,向着香君簸弄。香君先見朝宗立在人叢中,還不眭瞻,及見了木樨扇,只見一看,經不起呼問說:“那人難道侯郎麼?”朝宗傳聞,退後一認,泣曰:“你難道俺的香君麼?”二人見了,啞然失笑,也不管怎樣道場清幽,也不管怎樣每戶奐,上拖曳,大放悲聲,泣訴離情,哀憐釋手。張瑤星在壇上,見了二人這麼着大致,大喝曰:“何物子女,往吾壇借調情!”丁隨之說:“這是侯朝宗。”瑤星一聽,說:“侯講師,你可識我麼,你在眼中怎得出來?”朝宗將前事稱述一遍。瑤星又問:“那女郎是孰?”玉京又說:“此是香君,乃侯相公聘妾。”瑤星曰:“這邊乃清幽法壇,豈容爾等在此訴情?飛針走線領下去!”丁繼而、卞玉京領命,將二人領下來。出了庵門。二人復抱頭大哭,各訴疇昔別後之事,遂央丁跟着覓柳敬亭,卞玉京尋着蘇崑生,個別拜謝他二人費工夫相救之恩,又轉謝跟着、玉京收容之情。這時候因隊伍多事,不敢居家,遂託進而代他尋了一處邸宅,家室二人與敬亭、昆生同住避亂。後日掃平,即辭了就、玉京,帶着蘇、柳二人金鳳還巢。行至江邊買船,正巧遇着李貞麗的船,他四人竟登船往寧夏而來。到了家中,因父親避亂秦山中,遂攜柳敬亭同至蟒山,找回爹,昆生晉謁了,貞麗與香君亦來謁見,一家離散。朝宗也有時烏紗,因香君生子三人,只在家中後車之鑑兒子,之後俱個別揚名,節香不斷。朝宗與香君俱各壽至八旬有餘而終。有七言佳句二首爲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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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曰:
過眼雲煙唐朝一夢多,興衰忽而鬧秋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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